辛峰：“轻轨派”议员们还要糊涂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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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究竟是应该发展地铁还是建轻轨？这一争议已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了。尽管目前不少市民对福特市长领导市议会的能力有些失望，但是在建地铁还是造轻轨的问题上，超过半数的人还是选择了地铁。加拿大点击率最高的中文网站上，也有超过八成的华人网民表达了支持兴建地铁的想法。



    从现在多伦多的民意反映来看，福特市长坚持兴建地铁的想法并非是一已之见、空穴来风，而是具有相当厚实的民意基础。因此，就算是自由党执掌的省府不予配合，市议员纷纷“变节”，福特也还坚持将建地铁的主张贯彻到底。在多伦多的历史上，还很少有哪一位市长能像福特那样，在失去过半市议员支持的情况下，还是不愿放弃自己的既定主张。福特的“一根筋”虽然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和非议，但也让市民再一次见识了他性格中可爱的“唐吉诃德”式的一面。

    多伦多究竟应该建地铁还是造轻轨，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政治议题了。公车局主席史汀斯在多个公开场合一再表示：要将造一条地铁的钱分成四份建轻轨，而同一阵营的议员们也以“多造几条轻轨可以方便更多的市民”为由，批评福特的地铁主张。相对于“轻轨派”人士对地铁的排斥，不少市民尤其是经常使用公共交通工具的乘客却认为：世界上所有大城市都将建设地铁作为城市公交发展的首选。半个多世纪以来，多伦多的地铁才寥寥无几的“两条半”线路，这足以证明历届多伦多市政府在城市规划和发展上的滞后，现在福特市长有意发展地铁，为后代造福，这是天大的好事，应该支持。
    不管目前多伦多的有关发展地铁还是建轻轨的争议有多么政治化，在这一议题上还是应该将乘客和市民的利益放在首位，而非左、右派之争的谁胜谁负。从具体事务上看，以Eglinton街的轻轨方案为例：福特的计划是将所有的轻轨放在地下运行，而史汀斯的版本却是Eglinton街以DVP为界，西面放在地下，东面则在地上运行。其理由是这样做能省下二十亿元，并且可以在别处增建轻轨。目前在Eglinton街 DVP以东的路段，十几米宽的路面被东、西行的车道一分为二，在路边还有在繁忙时段供巴士及三位乘客以上的车辆使用的专用车道。如果在繁忙时段从Eglinton街和Kennedy交界处西行去DVP，使用多人专用车道约需十五分钟，而走普通车道约化半个小时。目前，在繁忙时间这一路段的交通已经非常拥堵。如果依照史汀斯的方案，轻轨在DVP以东的Eglinton街走上路面之后，路中央将会出现东、西走向有隔离石沿的两条轻轨专用线。届时所有其它车辆，包括大货车、非公交巴士、私家车、校车的通行都会被挤在剩余的路面之上，这部分狭窄的路面空间势必比现在更难应付大量的由Eglinton街入DVP的车辆，届时路面会变得更拥堵。而且，轻轨路上化之后，由于车站设在路中央，大量上下车的乘客必须穿越行车道才能搭乘轻轨。这样车辆在交通灯的等候时间又会相应增加，使本来已经很拥堵的交通更雪上加霜。

    史汀斯的Eglinton及其它街道的轻轨方案除了会大大增加路面的交通拥堵之外，还会让无数乘客平添在大冬天零下十几度时在寒风中等候电车的烦恼和痛苦。口口声声说建轻轨是方便更多市民的史汀斯及支持她的议员，竟然体会不到乘客在冬天候车时的艰难，这也不奇怪，因为他们本身就很少使用城市公交，所以也不会与乘客一样感同身受了。

    当年苗大伟市长提出以轻轨为内容的“城市公交计划”时，曾经信心饱满地宣称：城市轻轨化可以减少废气排放，令多伦多更加环保。但是，这位前市长及继承他衣钵的史汀斯不明白的是：由于城市轻轨会造成交通的大量拥堵，因而也让更多的车辆阻慢通行，耗费更多的汽油，同时也排放了更多的废气。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城市轻轨并不是环保，而是有害城市环境、破坏环保。

    有种观点认为：谁都知道建地铁好，但是现在建地铁缺钱，如果省府的拨款可以多建几条轻轨，同样也可以方便市民。这种观点的错误在于：轻轨本来就不是多伦多这样的冬季特别漫长的城市的发展方向，如果因为省钱的原因，现在造了那么多条令乘客不方便又有害路面交通的轻轨，若干年后形势有变再回过来造地铁，那岂不是更大的浪费。省府的拨款本来就是纳税人的钱，无论是省府收回，还是多伦多市府支配，都应该用得其所，用得有利乘客、用得有利城市交通的未来发展，否则就是天大的浪费。一贯致力于维护纳税人利益的福特要将这笔钱用在建地铁上，从根本上讲，也是为了将纳税人的钱用在刀口上。

    目前，多伦多的地铁和轻轨的争议已经远远超越了为乘客利益考虑的界限，越来越政治化。就连TTC的总经理韦伯斯特也被卷入其中，抛开专业操守要向史汀斯“表忠心”，为大建轻轨作“背书”。对于这位总经理的被“炒”，有些舆论认为是因为他讲了真话，惹恼了福特。但是从长年使用多伦多公交系统的乘客的角度看，这位总经理的工作表现确实也不怎么样。其原因如下：第一：韦伯斯特对TTC的管理相当不力。长年搭乘TTC巴士的乘客都知道，TTC时刻表的不准时比例是非常高的。每天那么多班次的巴士中，大约有四分之一的班次不是早到就是晚点。如果说天气刮风、下雪、下雨，交通事故导致巴士班次不准，还情由可缘。但是，即便天朗气清、交通顺畅，班次还会经常不准。第二：TTC员工上班时睡觉的现象，在成为网上笑谈之后已有所收敛。但是巴士司机开车途中突然停车买咖啡的事，却屡见不鲜。如果要问韦伯斯特这位总经理称职与否？TTC的司机上班时丢下乘客，大模大样去买咖啡，就是答案了。第三：韦伯斯特任总经理期间，还发生过地铁站的收票员居然拿到十万年薪的事情。究其原因并非是这位员工的薪水过高，而是无休止的加班导致。如果韦伯斯特懂得管理，这种下属员工为赚取一倍半的工资，而任意加班损害纳税人利益的事就不会发生。第四：近年以来，TTC得到的拨款并不少，但车费却在年年上涨，服务班次能减就减。第五：作为全国最大的公车局的总经理，却无法解决地铁的卫生问题，多伦多的地铁站的厕所在韦伯斯特在位期间，永远是臭气冲天，车厢里也经常脏乱不堪。韦伯斯特刚一下台，接任的暂代总经理贝福德就下令TTC要给乘客干净卫生的环境。现在每班地铁一到终点，就马上有数位清洁员工上车清理垃圾。那么简单的事，为什么接任的从澳洲来的管理者能够想到，而在TTC工作了三十五年的韦伯斯特却做不到，原因还在于他心中没有乘客。

    新民主党的国会议员邹至惠将市政府解雇韦伯斯特的决定形容为中国历史上的“昏君斩忠臣” 。这位很少搭乘多伦多地铁的国会议员当然可以信口开河、胡说一气，但是韦伯斯特究竟是“忠臣”还是“庸臣”，广大乘客从TTC的年年涨价、服务下降、恶劣的卫生环境之中早已感受至深。邹议员再为她的好友叫屈伸冤，也比不上乘客对TTC的切身体会。

    多伦多究竟应该发展地铁还是建轻轨，回答这一问题还要看站在什么角度。对于逢福特必反的左翼议员们如黄慧文、魏德方、高雪莉等人而言，他们的出发点是“为反而反”，指望他们为城市、为乘客、为市民贡献良策，那无疑比登天还难。对于忽然“变节”的史汀斯及所谓的中间派议员们，他们至今还不愿倾听市民和乘客支持建地铁的声音，只沉浸在结帮拉伙与福特开战的乐趣之中。若干年后，这些议员们可以拍拍屁股不当议员、另谋高就。他们毋须为自己的错误决策负任何责任，但是这个城市、住在这里的市民和乘客们却因为他们的一意孤行而真正受害。

    有关多伦多的地铁和轻轨之争，三月二十一日，在多伦多市议会还会有一次激烈交锋，届时对决票数将会非常接近。华人市议员李振光，曾经在Eglinton轻轨方案上，支持史汀斯，不知他这次是否继续做“轻轨派” ？希望他能认真倾听多数乘客和华人选民的声音，不要再作有损多伦多未来利益的错误决定。三月二十一日，不论福特和史汀斯等人的争执如何剑拔弩张、水火不容，市民和乘客的心声才是最重要的，市议会的“轻轨派”的议员们，应该清醒了